春分蛋生记：母鸡孵化小鸡全过程

春分刚过第三天，老母鸡金桂在稻草堆里焦躁地来回踱步。她身下藏着五枚带着褐色斑点的蛋，蛋壳表面已经出现细密裂纹。我蹲在鸡窝两米外的竹篱笆后面，看着蛋壳突然裂成两半，露出湿漉漉的淡黄色绒毛。

破壳时刻

最先出来的小鸡顶着蛋壳摇摇晃晃站起，金桂立刻用喙轻轻帮它掀开束缚。当第五只小鸡抖落最后一片蛋膜时，母鸡张开翅膀像把大伞，把孩子们拢在温暖的胸脯下。我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石灰味——这是母鸡特意从墙角啄来的防蚁粉末。

湿漉漉的初行

三天后的清晨，金桂带着小鸡们首次踏出鸡窝。最小的那只在门槛绊了个跟头，母鸡立刻用喙把它拱回队伍中间。他们在菜园松软的泥土上留下梅花状的脚印，每走三五步，金桂就会用爪子扒拉出藏在土里的蚯蚓段。

• 晨露未晞时进行首次觅食
• 正午阳光最强时在扁豆架下乘凉
• 日落前集体沙浴清洁羽毛

成长的烦恼

第七天发生件惊险事。那只总爱离队的小灰鸡追着菜青虫跑到篱笆边缘，邻居家的花猫正弓着背准备扑跃。金桂颈羽突然炸开，发出类似毒蛇的"嘶嘶"声，翅膀拍打出带着尘土的气流。花猫被这从未听过的威吓声惊得倒退两步，转身跳上围墙。

雨天的温暖

谷雨那天突然下起冰雹，指头大的冰粒砸得芭蕉叶噼啪作响。金桂半蹲在倒扣的箩筐下，五只小鸡挤在她腹部的绒羽里。我透过窗子看见母鸡后背的羽毛结满冰碴，而身下的孩子们正睡得香甜，细小的鼾声混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。

等到五月槐花开时，小鸡们的绒毛已换成硬羽。金桂依然保持着夜间巡视的习惯，每两小时就要用喙轻触每个孩子的身体。有次我半夜起来，看见月光下她正用爪子把晾晒的干草铺得更平整些——这原本是公鸡的工作。

离巢时分

夏至前后，年轻公鸡开始展现艳丽的尾羽。金桂的食量突然减少，她把找到的谷粒都堆在孩子们面前。某日清晨，那只最先破壳的小公鸡突然跳到矮墙上啼鸣，虽然声音还带着稚气，但金桂已经退到鸡窝最深处，把曾经喂食的位置让了出来。

如今菜园里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：五只半大的鸡在刨食，不远处总有只羽毛略显凌乱的母鸡静静守望。当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时，那些年轻鸡仔又会不自觉地聚拢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旁边。